《爱乐之城》:歌舞片中的镜头语言与多重冲突

作者:盛弘烨

《爱乐之城》是由达米恩·查泽雷执导,瑞恩·高斯林和艾玛·斯通主演的歌舞爱情电影,于2016年在美国正式上映。影片讲述了怀揣爵士乐梦想的塞巴斯蒂安与渴望成为演员的米娅在洛杉矶相遇、相恋,并在艺术理想、爱情纠缠与现实困境中不断前行的故事。该片在第89届奥斯卡金像奖中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等六项奖项,此外斩获第74届金球奖7个奖项,可以说是近年来最有影响力的歌舞片之一。

与部分歌舞片不同,《爱乐之城》并未沉溺于纯粹的浪漫幻想,而是以多样的镜头语言与现代叙事结合,在绚丽的歌舞场景中探讨梦想、爱情与现实的永恒矛盾。影片通过四季更迭的叙事结构,同时配合明快或者感伤的爵士乐,暗指男女主角间的爱情变化,用细腻的方式刻画了追梦青年在爱情与理想中的挣扎与蜕变。导演查泽雷通过高饱和度的色彩运用,让观众感受爱情的甜美和理想实现时的喜悦,也在结尾用蒙太奇的手法,让观众在梦幻与现实的交织中感受错过的遗憾和另一种可能。

电影呈现下传统爵士乐的

挽歌与困境

《爱乐之城》的浪漫歌舞外衣下,爵士乐不仅是男主塞巴的精神信仰,更是一曲为传统爵士时代谱写的挽歌。影片通过塞巴的挣扎与坚守,折射出20世纪他所爱的传统爵士乐从黄金时代到边缘化的历史轨迹,揭示了墨守成规的艺术形式在日新月异的时代中的生存困境。

爵士乐的荣光与遗产。影片中塞巴斯蒂安珍藏霍奇·卡迈克尔坐过的旧凳、张贴约翰·柯川与比尔·伊文斯的照片,正是对爵士乐黄金时代的深情致敬。20世纪,爵士乐从新奥尔良发源,经芝加哥、纽约席卷全球,诞生了路易斯·阿姆斯特朗、艾灵顿公爵等巨匠。即兴演奏与蓝调基因使其成为“美国最伟大的艺术形式之一”。片中在米娅说自己对爵士乐的刻板印象而不喜欢爵士乐时,塞巴带米娅来到酒吧,向她激情科普爵士的起源。影片中介绍,爵士乐诞生于地下酒吧,尽管人们语言不通,但可以用音乐对话交流与同频共振,由此诞生了爵士乐的雏形。这正展现了爵士乐蕴含的自由精神与社群文化。

传统爵士的时代困境。然而,塞巴的困境映射了传统爵士乐在当代的式微。二战后的摇滚乐崛起、迪斯科风潮及流行音乐工业化,挤压了爵士的生存空间,也推动着爵士乐与其他音乐形式、大众文化的交融与并存。影片通过细节无声控诉:塞巴为求碎银半两而求职的酒店中,主管严禁他演奏爵士,而要求他弹奏规定的曲目,例如最简单的歌曲《Jingle Bells》;曾经辉煌的爵士俱乐部改跳桑巴舞;以米娅为代表的群体对爵士的刻板印象是“肯尼·基的电梯音乐”。塞巴对米娅那句“爵士正在消亡”的悲叹,是他对传统爵士面临大众文化更迭的无奈感慨。

怀旧者的两难。塞巴的悲剧性在于他既是革新者的信徒,又是传统的囚徒。他崇拜肯尼·克拉和塞隆尼斯·蒙克,这两位都是爵士乐革新的先驱,塞巴却坚信心中固有的音乐形式,拒绝为时代妥协。好友基思在乐队中对塞巴的质问直指矛盾的核心,“你说要拯救爵士,但没人听怎么救?……你抱着过去不放,但爵士讲的是未来。”这揭露了塞巴心中对于爵士的核心矛盾:爵士乐因创新而兴盛,他却因固守传统而僵化,甚至找不到工作,没有展现自己才华的地方。导演查泽雷借角色之口,暗喻了爵士乐在商业与艺术间的永恒挣扎,这也不仅仅局限于爵士乐,是大多数艺术形式都会遭遇的困境。[2]

电影中的理想主义答卷与时代隐喻。影片最后,给塞巴心中的爵士理想给予了浪漫化、理想化的实现:塞巴最终成立的“Seb's”酒吧人声鼎沸,却避开呈现“如何让大众重新爱上传统爵士”的难题。这种回避暗示了导演的态度,电影选择以“情怀符号”化解现实矛盾,例如在“Seb's”酒吧中,镜头特意扫过的各类装饰,霍奇的凳子、两位大师照片。电影中塞巴的理想主义式成功,是导演献予传统爵士的温情祝福:它可以不迎合大众文化的浪潮,而能在知己的小众天地里永生。

《爱乐之城》中的爵士乐史,恰是梦想本身的隐喻。当塞巴在“Seb's”酒吧霓虹灯牌下弹奏《City of Stars》,音符里流淌的不仅是对米娅的爱恋与遗憾,更是对那个即兴爵士未死的时代的追忆。传统爵士乐的必然衰落与理想重生,与主人公的爱情轨迹同频共振。两人因为人生机缘而短暂相遇,也因为人生追寻方向的不同必然面临分开的结局,而结尾的蒙太奇也是导演对于两人另一种可能的爱情里理想化的再现。有些事物注定无法在现实中完美存续,却能在记忆的星空里永恒闪耀。影片以爵士为名,为所有的纯粹理想,谱写了一曲凄美的赞歌。

电影镜头语言下的理想与爱情。

电影镜头语言下的

理想与爱情

光影聚焦下的个人理想

《爱乐之城》里,光影不仅是视觉的艺术,同时也暗指着男女主角的精神世界。当塞巴与米娅追求心中最纯粹的理想时,光影便变换为聚焦的形式,将主人公与周遭的环境剥离开来,使其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而相反,迫于生计地弹奏或者进行不喜欢地社交时,镜头则来回切换,同时辅以喧嚣的环境镜头。这种镜头语言的核心,是一种聚焦的“光影加冕”与喧嚣的“环境剥离”的对比运用。

对纯粹理想的光影加冕。当男女主角沉浸于心中的理想时,画面就会为他们举行一场“光影的加冕礼”。塞巴在破败酒吧偷偷弹奏心爱的即兴爵士时,镜头是沉静的凝视。一束孤绝的顶光从侧面落下,画面中只有他与那架老旧的钢琴,周遭的黑暗慢慢吞噬了酒吧的其余背景。没有切换,没有干扰,长镜头一镜到底。这束光,这架钢琴,就是塞巴此刻精神的全部,将他与周围的环境彻底隔绝。塞巴和他心中的理想在聚焦的光影中被无限放大,成为此时此刻他心中宇宙唯一的中心。同样,当米娅在最后的面试选角中,同样运用了长达四分钟的长镜头手法。光影收缩到仅容她一人的明亮孤岛,背后是表演的幕布,代表着她的理想。镜头之中只剩下了她和心中的演员理想。长镜头展现了她每一次表演时细微的表情和变化的神态。这种极致的光影聚焦,这种男女主角的“心流”状态,是导演对理想主义的无声赞美。当自我与理想共振,世界便自动退为模糊的背景板,只剩个体与梦想坦诚相见。

光影下的现实喧嚣。然而,当现实的生计让他们关注眼前的六便士,迫使他们背离理想初心,镜头语言便瞬间剥夺了这层心灵上的自由,将他们无情地抛回现实喧嚣的漩涡。塞巴为生计加入流行电子乐队巡演时,舞台灯光不断在镜头中闪烁,镜头在乐手的动作、观众的舞动、闪烁的电子屏幕间切换。同时饱和度过高的色彩相互冲撞,形成视觉噪音的效果。此刻,塞巴不再是焦点,而是被淹没潮流中的、随波逐流的一个小角色里,成为一个被动的零件。他心中的爵士乐理想,在商业包装和社会迎合趋势下,被践踏、被抛弃。同样,当他在酒吧被迫弹奏《Jingle Bells》时,镜头也不再属于他。镜头捕捉着挑剔的经理、心不在焉的食客、觥筹交错的场景。他被环境裹挟,关注点被迫分散,音乐沦为取悦他人的背景音,那份聚焦于自身的理想荡然无存。对于米娅面临不喜欢的场景,导演则给出更精妙的“时间异化”手法。在开头和租友前往的派对中,慢镜头让周围纵情欢笑、肢体接触的男男女女动作迟滞,表情凝固,仿佛一个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唯独米娅在其中以正常速度行走。这种速度的反差,用镜头语言表现出自我与他人的割裂,是她心灵深处试图与喧嚣环境分离的结果。身体被困在浮华的牢笼,灵魂却在自己心中奔跑,与周遭 “慢动作”的狂欢格格不入。光影在此刻映照出一种心灵深处的疏离感。

导演查泽雷运用这种光影的对比法,绝不仅仅是炫技,它是关于存在本质的视觉哲学。光影聚焦的时刻,是男女主对于心中理想的宣言与坚守;而碎片化的喧嚣场景,则代表着个体在群体的裹挟与传统观念的挤压中,面临着被同化、被消解的风险。光影的聚散,呈现出了理想与现实的永恒矛盾。

蒙太奇手法中的梦幻爱情。《爱乐之城》的结尾,整个电影用蒙太奇的手法为观众打开了一扇平行宇宙的门。这一刻,电影不再只是讲述一个故事,而是成为了一个造梦的机器,能让时间倒流,让遗憾弥补。这个长达五分钟的蒙太奇段落,是导演查泽雷献给所有爱过又遗憾错过的观众的礼物,它用最华丽的电影语言告诉观众:在现实中因为各种原因错过的爱情,可以在影片中获得无限的想象。

梦幻般的甜蜜。在这一个平行宇宙之中,米娅与塞巴有着近乎完美的幸福旅程:一见钟情,共同奋斗,理想实现,结婚生子。两人都实现了爱情与理想的双赢,而非像现实那样因理想而分离。这段蒙太奇呼应和改写了现实中的各种遗憾:在这里,塞巴没有在初次相遇时推开米娅,而是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吻;他全程参与了米娅那场自导自演的话剧演出,而不是像现实中那样缺席;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一起走进以“Chicken on a Stick”命名的爵士俱乐部。同时,蒙太奇段落中采用了高饱和度的色彩冲击,同时致敬了多部经典电影片段。红色、橙色的背景信息和快速变换的场景,辅以欢快的音乐,都在调动观众的心情,试图让观众接收这份梦幻般的甜蜜爱情。此外,部分场景重现了经典爱情电影中的桥段,此刻蒙太奇中的爱情故事不再只是这篇电影中的虚幻化爱情,而是成为了电影史上各个爱情故事的延续。

梦境的破碎。这些被重新演绎的瞬间像一把温柔的小刀,用一种缓慢而又精准的方式渐渐戳进观众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因为观众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美丽的幻觉,当塞巴的音乐停止时,所有这些美好都会像泡沫一样消失。当镜头突然切回现实中的爵士俱乐部,塞巴仍然坐在钢琴前,久久不肯弹下最后一个音符,而米娅挽着丈夫准备离开,那一刻的凄凉和前面的甜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当米娅最后回头与塞巴相视一笑时,那个微笑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这段蒙太奇之所以能如此打动人心,正是因为它让观众看到了那些“本可能发生”的故事,让观众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权利。在现实生活中,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放弃无数其他可能,每一次得到都意味着失去另外的东西。而电影让观众能够短暂地窥见那些被放弃的人生,那些被种种原因错过的人生,那些充满着梦幻般甜蜜的人生。《爱乐之城》最后的这段蒙太奇,就像是为所有现实中的遗憾打造的一个魔法盒,观众可以在里面看到爱情最完美的样子,然后带着这份美好继续前行。尽管它不能改变现实,但它能让观众在离开影院时,心里多一点面对现实和选择的勇气。

映射现代多重冲突下的

歌舞展现

查泽雷执导的《爱乐之城》不仅是一部歌舞片,更是一部深刻展现当代年轻人爱情与前程、理想与现实多元冲突的现代故事。《爱乐之城》之所以能引发全球观众的共鸣,正是因为它超越了单纯的类型片框架,成为一面映照当代年轻人精神世界的镜子,一首献给在现实压力下仍不愿放弃梦想的青年的赞歌。

爱情与前程:人生路口的选择

影片通过米娅与塞巴斯蒂安的爱情,探讨了“爱情是否能承载前程”的永恒话题。他们在彼此人生最失意的节点相遇:米娅一次次失败的试镜、塞巴不得不在小酒吧中弹奏自受他人规定的简单曲目。在那时,他们的相爱是相互扶持的产物,是一种“appreciate-love”,一种互相欣赏、互相感激的爱。那源自于看到了对方心中纯粹的理想,看到了对方为了理想、为了爱情而努力的模样。[4]这样的爱情不是为了索取,也不仅仅是付出,而是在彼此身上找到了自身理想的投影,看到了和自己一样为了理想而奋斗的模样。

但正如影片的凄美结局一样,爱并不能成为一切的解药。当现实的六便士压得爱情喘不过气;当前程来临时,爱情是否是一种负担。塞巴为了两人生活的基础而放弃理想,加入了流行乐队之中,弹奏自己不喜欢的歌曲,开始频繁出差,甚至因为拍摄乐队照片而错过米娅的话剧演出;而米娅也无法跟随塞巴斯蒂安漂泊演出、放弃事业。这与他们俩相识、相爱、互相欣赏的初心相违背,所以这也是他们分开的根本原因。这种分裂体现了现代人面对感情和事业时,往往选择“自我实现”优先于“情感投入”,即使心中想的是为了两人更好的发展。《爱乐之城》的爱情不是童话,而是现实主义的浪漫,它以告别告终,却并不悲剧,因为那是成长的代价。

梦想与现实:快节奏时代的生存悖论

在《爱乐之城》的光影下,米娅与塞巴的追梦之路并不一帆风顺,而是暴露出时代残酷的现实。当米娅在电影片场的咖啡馆中挣扎工作,当塞巴在酒吧钢琴上麻木地敲着《Jingle Bells》,他们被困在“结构性失业”的囚笼里:有工作,却与理想背道而驰。这种灵魂与职业的割裂,如今正在中国短视频平台的直播间里上演更荒诞的续篇:曾在河南法治频道当过记者的团播“夏夏不冰”(网名),先前在记者行业扎根发芽,甚至受到过群众送来的锦旗,如今却在镜头前穿白裙为观众跳舞;曾是“青年大学习”主持人的胡浩天如今成为了湖南一家团播公司的流量网红,在直播间前穿着传统服饰跳舞拉流量。当“做了团播之后差点忘了以前是干嘛的”话题在近期收割6.6亿流量,这些自嘲“脱下长衫”的转场视频与影片塞巴那句“爵士已死”的叹息,在电影幕布两侧展现了类似的生存境况。[6]

这种职业的错位暗含了两种逻辑:1、当下平台经济的诱惑,团播行业用标准化的培养机制和流量方式来吸引各行各业的人士;2、理想主义的代价,喜欢的专业和期望的工作间有着无法弥合的差别,走向社会之后考虑的就远远不只是热爱和梦想,更多的是现实的六便士和各处的压力。最终《爱乐之城》也反应了一个残酷的社会境况:在流量至上的时代,纯粹的理想往往需要以自我割裂为代价。这种抉择,正是每个现代青年在“被看见”与“做自己”之间的永恒挣扎。

当然,“脱下长衫”的现象显现出的是社会的进步与多元,体现了现代青年不拘泥于条条框框的尝试,展现了社会对于多元探索与多样就业的认可与理解。当胡浩天主动撕掉“青年代表”的标签,当专业运动员吴柳芳在网友的力挺中重返直播间,他们实践着“人生是旷野”的宣言,将原有的“孔乙己长衫”化为“新时代舞衣”。

尾声:梦醒之时

《爱乐之城》关于爱情与前程,也关乎理想与现实。它讲述理想主义的成功,却难逃最后爱情的“失败”。它是对歌舞片黄金时代的完美致敬,也是返璞归真的电影本真。影片以歌舞片独特的方式,展现了人生道路上的一种可能,并在结尾用蒙太奇的方法展现了另一种人生道路。它并不衡量爱情与梦想孰轻孰重,而是在歌舞之余提醒观众:人生本就是充满抉择的旅程,每一条道路都通向不同的风景。选择常常意味着放弃与割舍,但绝非是失败;相反,正是这些无法回头的路口,造就了每一个独特的人生轨迹。

回到当今,在流媒体主导的快节奏时代,梦想似乎越来越难以落地,爱情也更加脆弱。但影片传达的核心是:曾经努力过、爱过的那段旅程,因其真挚而永远在人生的夜空中熠熠生辉。真正的爱,也许并不一定以“在一起”作为终点,它更像是一种内在的力量,让人在分离后也能成为更完整的自己。因此,《爱乐之城》不仅是一部关于爱情与理想的歌舞片,更像是一代年轻人多样情绪的呈现。它可以是理想主义者的奋不顾身,也可以是失败之后的沉沦、振作、再次尝试。它用歌舞包装残酷现实,用温柔讲述人物挣扎,在欣慰之余给予观众直面现实的勇气。人们都在各自的舞台上寻找答案,有人中途离场,有人转身换道,但这并不妨碍继续热爱生活,怀抱希望。哪怕梦醒时分,理想的星光仍在,那便足以照亮继续前行的脚步。

参考文献

[1]甘天翔.《爱乐之城》的视听语言与主题音乐分析[J].文学艺术周刊, 2022(7):4.

[2]李钰鹏.难以忘怀的爵士情缘——析奥斯卡歌舞电影《爱乐之城》之配乐[J].戏剧之家, 2017(22):1.DOI:CNKI:SUN:XJZT.0.2017-22-049.

[3]周文萍.光影乐舞中的《爱乐之城》[J].粤海风, 2017(2):9.DOI:CNKI:SUN:YHFY.0.2017-02-018.

[4]刘婷.从《爱乐之城》看爱情、理想与电影的解构与融合[J].当代电视, 2017(6):2.DOI:CNKI:SUN:DDDS.0.2017-06-059.

[5]柯润衔,闫剑明.《爱乐之城》影视配乐的音乐美学[J].戏剧之家, 2023(2):3.

[6]严敏.现实社会需要"精神乌托邦"——由美国歌舞片《爱乐之城》谈起[C]//影博·影响(2017年第02期 总第110期).0[2025-07-12].

[7]王子儒.《爱乐之城》:理想之城的诗意重构[J].教师博览(中旬刊), 2024(5):64-66.

(本文为北京大学通选课《光影中的百年中国》2025年度期末作业,获得“新青年电影夜航船2025年优秀影视评论”)

新青年电影夜航船

本期编辑 | 刘晓青

原标题:《锐评|盛弘烨:《爱乐之城》:歌舞片中的镜头语言与多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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